荷馬的史詩「奧狄賽」中描述西元前十二或十三世紀時,斯巴達國王梅涅勞斯Menelaus款待Telemanchus,他想起特洛伊戰役中死去的官兵,不禁悲從中來,皇后海倫心生一計,「她偷偷把藥粉倒進酒杯,讓所有的煩惱悲哀驟然遠去,痛苦的記憶一掃而空!只要喝了鴉片酒,就算死的是親生父母,就看到兄弟骨肉慘死劍下,無人落下一滴淚!」海倫的妙方,就是鴉片。千百年來,人類想方設法要擺脫現實生活的苦惱、追求忘我境界的歡愉,毒品的魅惑於焉浮現,難以抗拒。

根據考察,鴉片應該是是人類最早發現的毒品,甚至早於酒精。西元前3100年美索不達米亞南部的蘇美文是現存最古老的文字,曾經將嬰粟(鴉片由唯一含有嗎啡成分的鴉片嬰粟提煉)形容為「快樂之樹」。透過阿拉伯商賈,鴉片傳入波斯、印度、中國、北非及西班牙……

理查.戴文波特-海恩斯的《毒品》一書,詳細載明了各式毒品的歷史,我們也可把它視為人類情緒高潮起伏的軌跡。從長達五世紀的毒品使用與成癮談起。人類對麻醉藥品的認知,與感官欲望、社會的焦慮、戰爭,甚至性別、種族、階級等議題有何關係,書中皆有深刻的描繪。作者更冷眼批判某些政府的力量暗中介入毒品交易。他認為,對抗毒品的戰爭,就是人類面對自己的戰爭。

這其實是個很有意思的命題。自我陶醉並非違反自然,也不見得是邪門歪道;絕對的清醒既非人類的本質,也不是最愉悅的狀態。毒品提供一種彷彿脫胎換骨的途徑,讓人自以為遙不可及、天下無敵,它模糊了現實感。隨著藥效的來去、高潮起伏的感受、追求迷惘未來的命運,帶來狂放的喜悅和尋死的衝動。

記得有部穿越時空的美國節目,敘述主角進入另外一個世界,在那裡,只有價值是顛倒的,其餘的人事景物則全數相同。在那個神奇的世界,毒品、麻醉劑是合法的必須物品。唯一清醒且在媒體面前大聲疾呼不可吸毒的人,反而是警察大力通緝的叛亂份子。為何合法?因為清醒太過痛苦。人的血液若持續流著適當份量的毒品,就能夠獲得永久的輕鬆愉快,心中沒有憂慮愁苦,反而才符合「健康」的定義?!反觀這個世界,鴉片、嗎啡、古柯鹼、海洛因、LSD、安非他命、快樂丸……這些原本都是合法藥物,卻一一變成戕害生靈的毒品,更構築出全球規模賊大的黑市生意。究竟是人類的敗德天性,還是冥頑的理想主義使然?

理查.戴文波特-海恩斯的《毒品》書中,對「毒品」有相當詳細精闢的解析,有興趣的人就去瞧瞧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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