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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因為這世界上有一種人,光明正大戴著名草/花有主的帽子,
卻絲毫不吝惜表明自己需要很多戀愛,才會有備胎角色的出現。

矛盾並不在於背叛本身。而是在這兩個人都沒辦法讓我得到根本的「滿足」。
在極喜和絕望的感覺交雜。不管他們愛不愛我,都-不-快-樂。

S 說,這種男人不要也罷。自私!

聽見她數落B,我忍不住出聲辯駁,一度生氣的摔開她伸過來的手說:「我情緒不好的時候當然會怨他呀! 可是事實上,他沒有這麼壞。你不認識他,根本沒有資格說他什麼!」好脾氣的S 在剎那間也被我激怒,「我是擔心你啊!你哪一次戀愛不是這樣?一股腦的就想著男人是對的,是最好的。可是事實證明,你每一次都是錯的!我問你,從以前到現在,除了 A 還可以……你都跟些什麼人在一起?自己好好想想!臉不是別人不給你,是你自己不要。算了,是我多事。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。」S 搖搖頭,嘆了口氣帶著東西離開。

我環著手臂走出冷氣房買晚餐材料,試圖藉著驟變的溫差讓腦袋清醒。C和B之間,到底有哪些不同的地方?差別在於一個是忠於我的男人,一個是我的床伴嗎?那麼我對這兩個人的感情呢?我似乎是早就明白,又似乎是沒有弄懂過。開始和C交往以後,我試圖和那些荒唐的性愛伴侶斷絕來往,恢復到「正常」的人際關係。在C面前,我很少想起誰。也許就是因為C佔的份量很多,一旦他因為公事或者其他因素沒辦法北上陪我時,我的生活就出現了很大的縫隙。

C已經連續兩個多月沒辦法見我。上個星期半夜睡夢中,B沮喪的打來一通電話,說他心情極度惡劣,需要見我。那通向我呼求的電話,從此將我拉進了錯誤的起點……不道德以及心虛的感受太薄弱了。我到底只是個意志不堅,對寂寞無力抵抗的軟弱者。

拎著一堆食物回來後,跟S的爭吵以及對C扯的謊言順勢隨著水流沖開。我在廚房勤快地將食材分類、解凍、醃製、試做、拿捏翻炒時間。這些只為了B說一句:他想吃家常菜。

打電話給B。電話直接轉語音信箱。也許,他正在開車經過某個隧道也說不定。我用很輕快的聲音提醒:「別忘記今天要來晚餐的事情。」湯煮好了,青菜也切好了,絞肉在醬油裡翻滾著,飄出新鮮的氣味。幾次聽見汽車停止的聲音,探頭出去瞧,都不是他。又撥了一通電話過去,語帶威脅的留言:「你再不來,飯菜都要涼了。」我擺放碗筷,添上飯,蝦子亮麗的紅色看起來很好吃,掀蓋的湯香四溢,桌上還刻意擺了一束他最愛的白百合。

真是完美的一頓晚餐。

我撥了第三通電話,語氣衰弱了些,提醒他,「晚餐已經上桌了,快點趕來,不過,還是得小心開車。」餓著,先嚐了口青菜,配了口飯。索性吃起來,這些都是冷了就難吃的菜啊。擺著多可惜。我安靜的,慢慢的,一口一口把兩人份的菜吞進肚子裡。所有的東西混雜起來滿塞到喉嚨口。他趕不及也是好的,其實吃起來,食物並沒有看起來那樣美味。

撥了第四通電話,告訴他:「哼,你再不來,連湯都沒有了喲!」留了兩隻蝦,三隻雞胳膊,和一小碟青菜,分裝在盤子裡。放在餐桌上。等他來,雖然食物不夠美味,至少他不會餓著肚子。我煮了咖啡,是B最喜歡的牌子。新磨的味道一開罐衝鼻而來。咖啡器發出略微刺耳的過濾聲。我拿出牛奶裝進杯子裡,也給他的杯子倒了一些。等他來的時候,牛奶的溫度就會剛剛好,不會太涼。

還缺什麼呢?對了,蛋糕!拉開冰箱,拿出起司蛋糕,小心翼翼的切了一片出來,那盤蛋糕除了缺角以外,仍舊維持相當美麗的樣子。我握著咖啡,喝了兩口,一條咖啡汁液沿著杯緣一路滴到桌巾上,我慌亂的抽出衛生紙擦拭,還是留下一圈難看的痕跡。丟棄衛生紙的時候,我摸著桌布上那一圈咖啡漬,手微微的發抖。所有的食物,甜的鹹著酸的辣的擁擠在食道。一陣噁心,我衝進廁所,全部吐了出來。

事已至此,我沒有力氣打第五通電話。B究竟是穿越多長的隧道,以至於這麼久都收不到留言呢?或者是,手機沒電了忘記去聽留言?或者是,他臨時和某個客戶約好去談生意了?又或者是,天雨路滑,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?不,他一定會好好的。也許,只是很單純的忘記了。

極度不適的躺在床上,陷入模糊的夢境。B終於回了電話,說昨天和她去爬山,今天全身酸痛,睡過頭了。「我該說什麼呢?……呵呵,看樣子,只好改天再好好補償你了。唉,真是糟糕,人老了就是這樣,太久沒運動,身體不行了。明天吧?明天一起去看電影。下班以後我去接你。」

我掛上電話,這才想到,他只是解釋,並沒有道歉。何來道歉呢?B向來對自己的失誤輕描淡寫,失約也不算什麼錯誤,只不過是不小心忘記罷了。再說,我也只是在別人之後,一個填補時間的女人。同樣身為一個不忠者,我很清楚自己沒有任何責怪的資格,B並不會因此愛我多一點。

明天下班後,B真的會來嗎?我想像著自己坐進他的車時,若是不小心被同事瞧見,可能引起哪些耳語。當然,也有可能是我站在廊簷直到雙腳麻痺沒有任何感覺,才認份的搭車回家。

S說:「我是因為寂寞而找人愛。」這樣有罪嗎?我很想抗辯,但是,同誰抗辯去?要走什麼樣的路,要愛怎樣的人,是我選的。要說有多難受,那也是早就知道的。我犯的是最嚴重的錯誤──已經知道自己犯錯,卻不想改變。

所以,沒有關係。真的,他要怎樣都沒有關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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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ymourt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